《呼喊与细语》
上帝死后,心灵的救赎在哪?
和海德格尔所述沉沦于常人状态不同。在伯格曼这里,人已然高度的个体化与原子化。那么,在这样的社会中,人何以寻找灵魂的皈依之地?
死亡,意味着重新回到上帝的身边。艾格丽丝,是一个虔诚的信徒,但在生命的尽头,她的呐喊是卡琳,是玛丽亚,是安娜。在她的内心深处,深深渴望的是亲友之爱,是俗世之爱。当经历重重苦难,身体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,她解脱了吗,她去往天堂获得神的爱实现救赎了吗?答案是否定的,回应她的,仍然是无尽的黑暗,孤独与虚无
在这样一个红色的幽闭的空间里,伯格曼向我们展示了一段关于孤独、焦虑、不安和恐惧,关于四个女人内心诘问的故事。大幅红色调的渲染,既是人内心对温暖的那份强烈的渴望和期盼,也意味着孤绝、血腥和暴戾。
呼喊与细语,伯格曼想通过影片昭示来自人内心深处最根本的焦虑,这种源于孤独的痛苦。艾格尼丝和她的姐妹们都处于孤绝状态,她们渴望沟通和理解,然而却又给予他人敏感和激烈的回绝。在这个幽闭的空间中,呼喊发生在病榻中,艾格尼丝发出那种近乎原始的,对巨大痛苦本能反应的喊叫,而姐妹们冷漠的回应只能让她陷于更加绝望的境地。细语发生在客厅里,卡林和玛丽亚、玛丽亚和大夫、卡林和丈夫,这种耳语不如说是喃喃自语,语言在此是如此的苍白无力。人类创造了语言这种符号以方便指代和描述,但自身却被语言束缚在困境中,现实世界和人内心的感受与有限语言之间的沟壑,为伯格曼的创作开辟了一个舞台。诚如加缪所说,真正的无言不是沉默而是说话。你在说什么,我听不见,卡林在片中几度张口却又陷入沉默露出的痛苦表情,却比言语来得更有张力
连续看了两遍,感觉有什么触及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,一时还无法用语言去惊扰它们。可能就没有什么完全真挚无私极致纯粹永恒的东西,如果真的存在反而会让人感到恐惧,如果要求自己做到那些可能也是对自己的欺骗,但人们又那么脆弱那么无助需要那样的东西让人不用独自面对虚无。看到一些评论才发现看的是删减版,我们不也像被关在屋子里的女人们。
太喜欢最后的日记了,记录一下。
9月3日,星期三
清澈、寂静的天空,充满了秋日的气息
多么的温和、美好
我的姐妹,卡琳和玛丽亚,来看我了
我想尝试以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“和解”和“分离”为线索给影片整理出一个序列。
影片伊始,阿格尼斯在痛苦中醒转,看着熟睡的玛丽微笑,在日记中写下:“星期一清晨,我在痛苦之中,我的姐妹们,还有安娜轮流照顾着我。”是为三人和解I。
故事接着推进。阿格尼斯在嗅花中展开了对母亲的回忆:母亲同玛丽亲密和我却疏离,我常常处于烦躁、厌倦与孤独之中。唯有在某一绝望与悲伤的时刻,我与母亲互相抚摸着靠近,终于感觉到了亲近。可以看出,我与母亲的关系是普遍的分离与瞬间的和解,某种程度上暗示了剧中三姐妹关系的最终走向。是以我们定序列为与母分离I和与母和解I。
随后是玛丽与医生的偷情与回忆,在丈夫自杀的扭动与玛丽的拒绝施救中回忆终止。深夜,阿格尼斯病重,卡琳和玛丽被安娜叫醒。阿格尼斯彻夜痛苦地喘息着,直到清晨才好转。她微笑着醒来,其余三人其乐融融地服侍,为其洗澡、喝水、梳头、念书。是为三人和解II。
然而阿格尼斯最终还是病情加重而死去,牧师作祷,影片随后进入了卡琳的回忆。在“全是谎言
呼喊与细语:完美的爱情片 无法逃离的通天巨塔
转载请注明网址: https://www.99yz.net/a/33759.html